当前位置:主页 > 热点新闻 >

【新闻特写】母亲,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

时间:2025-05-14 16:33来源:中国企业报看安徽 作者:代宜喜
作者:代宜喜 墨色未褪的苍穹下,矿区在清晨五点的寂静里沉睡着。升井后安全帽上的矿灯刺破薄雾时,我总会不自觉地向老家的方向凝望青瓦斑驳的老宅门楣上,垂落的艾草仿佛还留存着母亲指尖的温度。近 30年的煤矿生涯磨平了棱角、模糊了记忆,却始终抹不去对母亲绵长的思念。 因各种原因,这么多年接母亲来城里住的次数屈指可数。前年深秋,终于将年迈的母亲从老家
作者:代宜喜
  墨色未褪的苍穹下,矿区在清晨五点的寂静里沉睡着。升井后安全帽上的矿灯刺破薄雾时,我总会不自觉地向老家的方向凝望——青瓦斑驳的老宅门楣上,垂落的艾草仿佛还留存着母亲指尖的温度。近 30年的煤矿生涯磨平了棱角、模糊了记忆,却始终抹不去对母亲绵长的思念。
 
  因各种原因,这么多年接母亲来城里住的次数屈指可数。前年深秋,终于将年迈的母亲从老家两位哥哥那儿接到身边。老式居民楼二层的阳台,成了她守望的据点。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,她像一株被移栽的老树,在陌生的土壤里艰难适应着。
 
  一日我提前下班回家,远远望见母亲在平台护栏边探出头,在暮色里飘摇如风中芦花。“妈,阳台风大,别老是往外看,我会及早回来的……” 话未说完,她转过布满沟壑的脸庞,浑浊的眼眸泛着涟漪:“看了好久,咋没见到你?”我摸着电动车头盔苦笑——“我骑着电瓶车,戴着头盔和口罩,骑得又快,你怎么能看到的呢……”
 
  泡好两杯清茶,打开老式视频唱戏机,陪她闲话家常,这几乎成了母亲在城里的全部慰藉。她总试图帮妻子择菜、扫地,却总被悄悄返工。望着卧室里徘徊的佝偻身影,我轻声辩解:“就让她做点吧,闲下来她该觉得自己是个吃闲饭的。”眼前的母亲,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她——在农村的田埂上,她是健步如飞的“铁娘子”,是能顶半边天的劳动好手。如今,却成了需要反复叮嘱“别碰电器”“别碰煤气阀”的“老小孩”。这情景,多像矿井里那些被淘汰的老设备,静静躺在仓库角落,机身的划痕虽已斑驳,却依然诉说着曾经的荣光。
 
  母亲带来的蓝布包袱珍藏在衣柜底层。展开时,千层底布鞋的细密针脚,恰似她眼角深深的年轮;铁圈似的顶针依旧箍在变形的指节上,凹痕里沉淀着40多年的光阴。儿时煤油灯下,麻线穿透鞋底的 “哧啦”声与屋外风雨交织,是我最初的安眠曲。如今想来,母亲用顶针抵着钢针的姿态,与矿工用风镐叩击煤壁的样子竟如此相似——一个在灯下编织温暖,一个在地心采撷光明,同样的坚守,在时光里交相辉映。
 
  冬日暖阳里,我慢慢地搀着母亲下楼晒太阳,她枯枝般的手指紧紧攥着我的衣袖,仿佛要抓住正在流逝的时光。恍惚间,30前那个拽着母亲衣角赶集的闹着要好吃的懵懂孩童,与眼前的场景重叠。
 
  此时,一朋友来电催促我有要事相求,我指着二楼阳台轻声叮嘱:“妈,家就在那儿,一会儿您自己上去啊。”忙完事情已是傍晚,原以为母亲早已回家,转过墙角却看见,她依然坐在楼梯口,朝着我来的方向张望。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急忙上前搀扶,她的手在我掌心轻轻颤抖,像一片历经风雨的落叶。此后,她便很少下楼了。
 
  每次上班前,总会有意无意地抬头望向阳台。母亲守在那里,尽量探出身子向我挥手,身影单薄却坚定。我也微笑着朝她挥手,明知她可能看不清,却依然执着于这无声的告别与牵挂。
 
  老屋前的柿子又红了,而对母亲的思念,永远停留在记忆里的那个秋天。半生不熟的柿子在温水里咕嘟作响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,也模糊了趴在窗台数柿子的童年。现如今超市里的柿子,红得发亮,咬开却满是涩味。终于懂得,最甜美的滋味原是母亲用皱纹酿的,用白发腌的,用一生的辛劳煨的。那是岁月沉淀的爱,是任何光鲜外表都无法替代的温暖。
 
  大爱无言。母亲用朴素的言行,诠释着世间最无私的母爱。她曾用坚实的臂膀为我们遮风挡雨,她那关切的目光和挥手的姿势里,依然满是牵挂与期盼。这份爱,如同一张无形的网,将我们紧紧包裹,无论走到哪里,都是最温暖的港湾。日渐沧桑的背影,不再挺拔;愈加深刻的皱纹,布满脸颊。几十年来,您的奔忙操劳、勤俭奉献,让我泪湿衣襟。每次叮咛,都如黎明的曙光,照亮我前行的路、奋进的路、回家的路。
 
  感恩母亲,愿天下母亲,岁月温柔以待,幸福安康常伴。(作者单位:中煤新集公司)